第 4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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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 章
“我也想放你走。可放你走，我如何能放心！”方來的聲音從竹林後傳出，隨著話語落下，他出現在方好二人面前，俊面上帶著明顯的不快，“好好，若我們只是尋常人家的兄妹，你想要天上的銀河，哥哥也給你摘下來，可我們受著一國的供奉，就需擔著一國的責任。”
“哪怕你知道……”
“哪怕我知道……”
“對不起，好好。”
“沒事，你有你的堅守，我有我的渴求。若我要天上銀河，我會自己摘下來。”方好凝視著方來俊美無儔的容顏，他的尊貴與生俱來，只一眼，就將他與普通人區分開來。可這樣的尊貴，又有誰知道，大霆皇族，一代又一代，付出了什麽。
“好好，別這樣。”方來沈痛地說，“做回從前那個開心的你，不好嗎？這天塌下來，有父皇和我給你頂著，你……”
“哥哥，別說了。”方好擡頭，看向霞光漸漸消散的天空，眸中晶光閃爍，“咱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，就好好玩鬧一回，好不好？”
“只要你答應，後日跟我回去，都隨你意。”
“謝謝哥哥。”
銀盤渡的船，在十五當天，也有出發的特定吉時。每個月的吉時都不一樣，客棧不遠處的草屋裏住著位神秘的魚婆，每次的吉時都由她占蔔而出。
就在剛剛，人群喧嘩，原來是明天的吉時已出。這個月大吉，居然蔔出三個吉時，分別在早中晚，三艘船可以分批出發。
往常也有過一天中只有一個吉時的，從上船到開船，就一炷香的功夫，錯過了，那艘船和客人們當月就不能再過河。三艘船的船家和客人們忙的像是要打仗，直到船緩緩離開渡口，船上的人和岸邊的人，都才能松口氣。
方來想必是得到消息，又再了解方好不過，她不看完三艘船離開，是不會死心的。
今日再無他事，方好索性帶著方安回到客棧。
“太子殿下住哪裏啊？”方安見方來送她二人進客棧後，就轉身離開，不由好奇地問。
“他身份尊貴，才不會住外面。”方好朝著方安擠擠眼睛，“等會我帶你去見識見識。現在吶，咱們先將衣服換回來，不然，哥哥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。他可是要當一國之君的人，若是眼眶空空如也，豈不讓人貽笑大方。”
回到房間，方好換回女子裝扮，只是不會梳頭。方安給她挽了個流風髻，又插上一支梅花步搖。方好對鏡自照，發髻將墜未墜，和宮中常見的發髻很是不同，行動間梅花輕顫，暗香浮動，平添風流，襯得她榮曜秋菊，頗有雲月之姿。
輪到方安自己，她沒什麽講究，就要隨意將頭發挽在腦後，卻被方好阻住。
“咱們做一樣裝扮嘛，姐妹如花看瞎俗人眼。”
方安順著她，成衣鋪的衣裙樣式相似，再梳同款發髻，攜手而出，客棧登時為之一靜。
方好習慣了被矚目，閑庭漫步般往外走，還調皮地朝著滿堂人嫣然一笑。方好就顯得局促了不少，不留神腳下踩住了裙子，要不是方好手快扶住，準要出醜。
“姐姐，可是瞧上了哪位郎君？”方好打趣，“我要不攔著，你是不是就要撲過去了？咱大霆雖說民風奔放，可你既然是我姐姐，就不能自降身價，得等他們來求才是。”
“妹妹，你別瞎說。”兩人笑鬧著出了客棧大門，方安也回過味來，方好那話，分明是為了化解她的尷尬。
“若是姐姐還沒瞧上哪位郎君，我哥哥身邊才俊甚多，姐姐隨便挑。”方好嬌笑著道，“就是瞧上我哥哥，我也給你綁到床上去。”
“妹妹，你再這樣胡言亂語，我就可不理你了。”方安又氣又怕，“可不能這樣說，太子殿下會叫人把我拉下去砍了。”
“好啦好啦，我錯啦。瞧，那邊居然在賣燕京糖酥，我去買些來給你賠不是。”說著話，方好松開挽著的手，跑去那小攤販面前，挑了三四樣糖酥，又嘴甜地誇攤販手藝好，樂得攤販找不著北，抹了零頭不說，還將藏著只賣熟客的點心包了幾塊給方好。
這銀盤渡的攤販們賣東西，並不是像燕京那般用油皮紙來包點心。滿月河邊長滿了一種叫月下草的植物，葉子能有兩個成年男人的巴掌加起來那麽大，盛夏時會開出金黃色的花。攤販們多用月下草的葉子來包吃食，瞧著極幹凈又雅趣。據說等到開花時，做出來的花糕堪稱當地一絕。
方好因著立馬就要吃，沒讓攤販將葉子給紮起來，就那麽捧著，樂呵呵地遞給跟在身邊的方安。
“姐姐，快嘗嘗。沒想到銀盤渡這樣荒僻的地方，還能吃到這樣地道的糖酥。”
“真好吃。”方安兩只手捧著糖酥，方好便拈起一塊來，餵給方安。方安張口咬住，那糖酥吃進嘴裏，入口即化，甜到心裏。
接下來的路上，方好時不時往自己嘴裏扔一塊糖酥，又餵給方安一塊，說說笑笑地往遠離銀盤渡的方向走。方安因為剛剛險些出醜，就格外註意儀態，本來模仿方好時還有些遮遮掩掩，這會兒索性大大方方地請教方好，方好自然傾囊相授。
待走到神霆軍駐地，那些人都是認得方好的，不用通報就放她們進去。
方來住在一輛馬車上，這輛馬車外面看著不大，用料也很平常，但是等方來的侍衛從內裏打開門，方安的眼睛都要不夠看了。
馬車內首先印入眼簾的是高聳入雲的墻，墻由黑色巨石砌成，正前方有一扇巨大的銅門，腳下是能清晰映照出人影的無縫石板地。
許是感應到方好的到來，銅門緩緩內開，露出藏在其中的湖光山色來。
“這是芥子空間。全國僅此一個。”方好給方安介紹，“我求了父皇好久，父皇都不肯給我，說只有大霆未來的君王，才能使用。”
“這世上真有這樣的東西。”方安驚得合不攏嘴。
大霆是凡人國，國土上沒有靈氣，也沒有人能修仙。此時的方安不懂所以沒有想到一個問題，既然沒有靈氣，那需要消耗靈氣的芥子空間，又為何能使用呢？
宛如仙境的花園內，有一座巨大的無法用肉眼丈量的華麗宮殿群。
方好熟門熟路地帶著方安直接進了最恢宏氣派的那座宮殿。
殿內進門處佇立著上百名金甲侍衛。殿正中有絕美的歌姬翩翩起舞，樂工坐在右側彈奏，太子方來則懶洋洋坐在王座上，手中握著一卷書。
“你終於肯來這裏了。”方來瞧見方好，高興地放下書，迎了過來。
“哼，我想來，便來了唄。”
“你啊。”方來拿這個妹妹十分沒辦法，寵溺地摸摸她的頭，“雖然父皇將它給了我，可我們兄妹何分彼此，最好的房間一直給你留著呢。”
“我才不住這裏。”方好像是被踩著尾巴的兔子，憤憤道，“我只是帶她來看看。”
“她在你心中分量不一般。”
方來這才正眼看向方安，待瞧見她手中捧著的糖糕，眉頭皺了一瞬，他神色恢覆的極快，可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妹，哪裏逃得過方好的眼睛。
方好將方安往前面一推，“哥哥，你嘗嘗，這小地方的手藝，可不輸宮中呢。”
方安聽了方好的好，於是將糖酥高高捧起，奉到方來面前，柔聲道，“太子請用！”
方來見方好在旁邊滿臉威脅，似只要他拒絕，她會轉頭就走，於是伸出手，拿了一塊糖酥。
方好頓時開心了，拉著方安坐到空著的案幾前，讓她將糖酥放下。方來也不回王座，陪坐在方好身邊，讓侍女送上方好喜歡的茶飲和瓜果點心。
“快嘗嘗。”方好將糖酥拉到自個面前，讓侍女將新送上的吃食都放到方安面前。
方安小心翼翼地看了方來一眼，見他並無不虞之色，這才端了茶飲，飲了一小口。那茶飲入口芬香，讓人神清氣爽，順著咽喉滾入肚腹後，整個人更是通體舒泰。
“只有這裏才有的好東西。”方好獻寶似地給方安介紹，“和外面的凡俗之物大不一樣，對不對？”
“似飲靈泉。”
“姐姐真有見識。那可不，這可是比靈泉還好的東西。”
自從大霆皇帝將芥子空間給了方來，方好就再沒進過這裏，如今她終於肯踏足，方來便也不怪她貿然帶人前來了，只恨不得將芥子空間內的好東西都與方好分享。方好卻無論做什麽，都拉著方安，好幾次方來想將人打發走，都沒成功。
“你要不要搬過來住？你們一起。”不知不覺就很晚了，方來詢問道。
“不。”方好搖頭，“好不容易出來，還住這裏，和在宮裏有什麽區別。”
“那我送你們回去。”
出了馬車，方好才發現已經亥時。
圓月淩空，銀輝遍灑。這小小的銀盤渡陷入了沈睡！
再過幾個時辰，第一艘船，就要出發了。
三人披月踏風，往客棧的方向走。
路上經過一處山坡，方好驚覺旁邊就是魚婆的草屋。
草屋四周是濃郁的黑，仿佛月亮的光芒有意避開此處似的。而那黑漆漆的深處，有讓人雞皮疙瘩都直冒的如鬼泣魔吼的聲音響起，“銀盤渡，不夜行。哪來的小輩，如此沒規矩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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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也想放你走。可放你走，我如何能放心！”方來的聲音從竹林後傳出，隨著話語落下，他出現在方好二人面前，俊面上帶著明顯的不快，“好好，若我們只是尋常人家的兄妹，你想要天上的銀河，哥哥也給你摘下來，可我們受著一國的供奉，就需擔著一國的責任。”
“哪怕你知道……”
“哪怕我知道……”
“對不起，好好。”
“沒事，你有你的堅守，我有我的渴求。若我要天上銀河，我會自己摘下來。”方好凝視著方來俊美無儔的容顏，他的尊貴與生俱來，只一眼，就將他與普通人區分開來。可這樣的尊貴，又有誰知道，大霆皇族，一代又一代，付出了什麽。
“好好，別這樣。”方來沈痛地說，“做回從前那個開心的你，不好嗎？這天塌下來，有父皇和我給你頂著，你……”
“哥哥，別說了。”方好擡頭，看向霞光漸漸消散的天空，眸中晶光閃爍，“咱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，就好好玩鬧一回，好不好？”
“只要你答應，後日跟我回去，都隨你意。”
“謝謝哥哥。”
銀盤渡的船，在十五當天，也有出發的特定吉時。每個月的吉時都不一樣，客棧不遠處的草屋裏住著位神秘的魚婆，每次的吉時都由她占蔔而出。
就在剛剛，人群喧嘩，原來是明天的吉時已出。這個月大吉，居然蔔出三個吉時，分別在早中晚，三艘船可以分批出發。
往常也有過一天中只有一個吉時的，從上船到開船，就一炷香的功夫，錯過了，那艘船和客人們當月就不能再過河。三艘船的船家和客人們忙的像是要打仗，直到船緩緩離開渡口，船上的人和岸邊的人，都才能松口氣。
方來想必是得到消息，又再了解方好不過，她不看完三艘船離開，是不會死心的。
今日再無他事，方好索性帶著方安回到客棧。
“太子殿下住哪裏啊？”方安見方來送她二人進客棧後，就轉身離開，不由好奇地問。
“他身份尊貴，才不會住外面。”方好朝著方安擠擠眼睛，“等會我帶你去見識見識。現在吶，咱們先將衣服換回來，不然，哥哥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。他可是要當一國之君的人，若是眼眶空空如也，豈不讓人貽笑大方。”
回到房間，方好換回女子裝扮，只是不會梳頭。方安給她挽了個流風髻，又插上一支梅花步搖。方好對鏡自照，發髻將墜未墜，和宮中常見的發髻很是不同，行動間梅花輕顫，暗香浮動，平添風流，襯得她榮曜秋菊，頗有雲月之姿。
輪到方安自己，她沒什麽講究，就要隨意將頭發挽在腦後，卻被方好阻住。
“咱們做一樣裝扮嘛，姐妹如花看瞎俗人眼。”
方安順著她，成衣鋪的衣裙樣式相似，再梳同款發髻，攜手而出，客棧登時為之一靜。
方好習慣了被矚目，閑庭漫步般往外走，還調皮地朝著滿堂人嫣然一笑。方好就顯得局促了不少，不留神腳下踩住了裙子，要不是方好手快扶住，準要出醜。
“姐姐，可是瞧上了哪位郎君？”方好打趣，“我要不攔著，你是不是就要撲過去了？咱大霆雖說民風奔放，可你既然是我姐姐，就不能自降身價，得等他們來求才是。”
“妹妹，你別瞎說。”兩人笑鬧著出了客棧大門，方安也回過味來，方好那話，分明是為了化解她的尷尬。
“若是姐姐還沒瞧上哪位郎君，我哥哥身邊才俊甚多，姐姐隨便挑。”方好嬌笑著道，“就是瞧上我哥哥，我也給你綁到床上去。”
“妹妹，你再這樣胡言亂語，我就可不理你了。”方安又氣又怕，“可不能這樣說，太子殿下會叫人把我拉下去砍了。”
“好啦好啦，我錯啦。瞧，那邊居然在賣燕京糖酥，我去買些來給你賠不是。”說著話，方好松開挽著的手，跑去那小攤販面前，挑了三四樣糖酥，又嘴甜地誇攤販手藝好，樂得攤販找不著北，抹了零頭不說，還將藏著只賣熟客的點心包了幾塊給方好。
這銀盤渡的攤販們賣東西，並不是像燕京那般用油皮紙來包點心。滿月河邊長滿了一種叫月下草的植物，葉子能有兩個成年男人的巴掌加起來那麽大，盛夏時會開出金黃色的花。攤販們多用月下草的葉子來包吃食，瞧著極幹凈又雅趣。據說等到開花時，做出來的花糕堪稱當地一絕。
方好因著立馬就要吃，沒讓攤販將葉子給紮起來，就那麽捧著，樂呵呵地遞給跟在身邊的方安。
“姐姐，快嘗嘗。沒想到銀盤渡這樣荒僻的地方，還能吃到這樣地道的糖酥。”
“真好吃。”方安兩只手捧著糖酥，方好便拈起一塊來，餵給方安。方安張口咬住，那糖酥吃進嘴裏，入口即化，甜到心裏。
接下來的路上，方好時不時往自己嘴裏扔一塊糖酥，又餵給方安一塊，說說笑笑地往遠離銀盤渡的方向走。方安因為剛剛險些出醜，就格外註意儀態，本來模仿方好時還有些遮遮掩掩，這會兒索性大大方方地請教方好，方好自然傾囊相授。
待走到神霆軍駐地，那些人都是認得方好的，不用通報就放她們進去。
方來住在一輛馬車上，這輛馬車外面看著不大，用料也很平常，但是等方來的侍衛從內裏打開門，方安的眼睛都要不夠看了。
馬車內首先印入眼簾的是高聳入雲的墻，墻由黑色巨石砌成，正前方有一扇巨大的銅門，腳下是能清晰映照出人影的無縫石板地。
許是感應到方好的到來，銅門緩緩內開，露出藏在其中的湖光山色來。
“這是芥子空間。全國僅此一個。”方好給方安介紹，“我求了父皇好久，父皇都不肯給我，說只有大霆未來的君王，才能使用。”
“這世上真有這樣的東西。”方安驚得合不攏嘴。
大霆是凡人國，國土上沒有靈氣，也沒有人能修仙。此時的方安不懂所以沒有想到一個問題，既然沒有靈氣，那需要消耗靈氣的芥子空間，又為何能使用呢？
宛如仙境的花園內，有一座巨大的無法用肉眼丈量的華麗宮殿群。
方好熟門熟路地帶著方安直接進了最恢宏氣派的那座宮殿。
殿內進門處佇立著上百名金甲侍衛。殿正中有絕美的歌姬翩翩起舞，樂工坐在右側彈奏，太子方來則懶洋洋坐在王座上，手中握著一卷書。
“你終於肯來這裏了。”方來瞧見方好，高興地放下書，迎了過來。
“哼，我想來，便來了唄。”
“你啊。”方來拿這個妹妹十分沒辦法，寵溺地摸摸她的頭，“雖然父皇將它給了我，可我們兄妹何分彼此，最好的房間一直給你留著呢。”
“我才不住這裏。”方好像是被踩著尾巴的兔子，憤憤道，“我只是帶她來看看。”
“她在你心中分量不一般。”
方來這才正眼看向方安，待瞧見她手中捧著的糖糕，眉頭皺了一瞬，他神色恢覆的極快，可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妹，哪裏逃得過方好的眼睛。
方好將方安往前面一推，“哥哥，你嘗嘗，這小地方的手藝，可不輸宮中呢。”
方安聽了方好的好，於是將糖酥高高捧起，奉到方來面前，柔聲道，“太子請用！”
方來見方好在旁邊滿臉威脅，似只要他拒絕，她會轉頭就走，於是伸出手，拿了一塊糖酥。
方好頓時開心了，拉著方安坐到空著的案幾前，讓她將糖酥放下。方來也不回王座，陪坐在方好身邊，讓侍女送上方好喜歡的茶飲和瓜果點心。
“快嘗嘗。”方好將糖酥拉到自個面前，讓侍女將新送上的吃食都放到方安面前。
方安小心翼翼地看了方來一眼，見他並無不虞之色，這才端了茶飲，飲了一小口。那茶飲入口芬香，讓人神清氣爽，順著咽喉滾入肚腹後，整個人更是通體舒泰。
“只有這裏才有的好東西。”方好獻寶似地給方安介紹，“和外面的凡俗之物大不一樣，對不對？”
“似飲靈泉。”
“姐姐真有見識。那可不，這可是比靈泉還好的東西。”
自從大霆皇帝將芥子空間給了方來，方好就再沒進過這裏，如今她終於肯踏足，方來便也不怪她貿然帶人前來了，只恨不得將芥子空間內的好東西都與方好分享。方好卻無論做什麽，都拉著方安，好幾次方來想將人打發走，都沒成功。
“你要不要搬過來住？你們一起。”不知不覺就很晚了，方來詢問道。
“不。”方好搖頭，“好不容易出來，還住這裏，和在宮裏有什麽區別。”
“那我送你們回去。”
出了馬車，方好才發現已經亥時。
圓月淩空，銀輝遍灑。這小小的銀盤渡陷入了沈睡！
再過幾個時辰，第一艘船，就要出發了。
三人披月踏風，往客棧的方向走。
路上經過一處山坡，方好驚覺旁邊就是魚婆的草屋。
草屋四周是濃郁的黑，仿佛月亮的光芒有意避開此處似的。而那黑漆漆的深處，有讓人雞皮疙瘩都直冒的如鬼泣魔吼的聲音響起，“銀盤渡，不夜行。哪來的小輩，如此沒規矩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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